男女主角分别是邢昭野姜栀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全文》,由网络作家“洛水有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栀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向端阳郡主最痛的地方。“你!”端阳郡主被她这番话怼得脸色瞬间涨红气得浑身发抖,“你大胆竟敢如此与本郡主说话!”“妾身只是实话实说。”姜栀微微偏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郡主若真对侯爷有意与其在此为难妾身,不如想想如何能入得了侯爷的眼。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你......你......”端阳郡主指着姜栀气得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从未受过这等羞辱尤其还是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女如此直白地戳穿心思,当面嘲讽!姜栀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想要踩着她往上爬?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端阳郡主猛地站起身,狠狠地瞪了姜栀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但最终她也只能撂下一句:“姜栀,你给我等...
“你!”端阳郡主被她这番话怼得脸色瞬间涨红气得浑身发抖,“你大胆竟敢如此与本郡主说话!”
“妾身只是实话实说。”
姜栀微微偏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郡主若真对侯爷有意与其在此为难妾身,不如想想如何能入得了侯爷的眼。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
“你......你......”端阳郡主指着姜栀气得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从未受过这等羞辱尤其还是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女如此直白地戳穿心思,当面嘲讽!
姜栀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想要踩着她往上爬?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端阳郡主猛地站起身,狠狠地瞪了姜栀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但最终她也只能撂下一句:“姜栀,你给我等着!”
然后便带着一肚子火气拂袖而去。
看着郡主气冲冲离去的背影,黛月才敢上前,小声道:“小姐,您刚才......郡主她会不会......”
“无妨。”姜栀重新坐下,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她现在,也只能放放狠话了。”
只是,邢昭野那边......他所谓的“名正言顺”,到底会是什么?端阳郡主今日的试探和警告,让她更加确定,自己必须尽快抓牢邢昭野这棵大树。
她放下茶盏,目光投向窗外,眼神幽深。
这侯府里的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邢争鸣的试探,苏侧妃的算计,陈蕊的敲打,端阳郡主的刁难......还有那个最危险的邢昭野。
另一边,苏侧妃很快就得知了端阳郡主气冲冲离开的消息。
她心思一转,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拉拢的好机会。
端阳郡主虽然跋扈,但身份尊贵,若是能借她的力打压姜栀,那是再好不过。
她稍作打扮,算着时间,便带着贴身侍女守在了侯府侧门附近。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端阳郡主的马车准备驶离。
苏侧妃连忙上前,姿态放得极低,拦在了马车前:“郡主留步。”
车帘被掀开露出端阳郡主余怒未消的脸:“是你,有事?”
苏侧妃连忙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同情和愤懑:“妾身听闻方才之事,心中也替郡主不平。”
“那姜氏不过一介庶女仗着有几分姿色竟敢顶撞郡主,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端阳郡主冷哼一声没说话但脸色稍缓。
有人跟她同仇敌忾,总归是舒服些。
苏侧妃见状继续道:“妾身与世子爷情深意笃,本以为姐妹和睦便好,谁知那姜氏进府后面上看着温顺,实则心机深沉惯会用些狐媚手段勾引世子,如今竟还......”
“竟还惹得侯爷为她出头连累郡主受了委屈。妾身实在是看不过去却又人微言轻,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这番话既贬低了姜栀,又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还暗示了姜栀可能用了不正当手段才得到邢昭野的维护,句句都说到了端阳郡主的心坎里。
“哼,算你还有点眼力见。”端阳郡主脸色彻底缓和下来,“本郡主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侧妃连忙接口:“郡主若有什么用得上妾身的地方尽管吩咐。妾身虽没什么大本事但在府里,总能为郡主留意一二传递些消息。”
端阳郡主打量了苏侧妃几眼,点了点头:“好,你且先回去吧。若有需要本郡主自会派人联系你。”
“是,妾身恭送郡主。”苏侧妃目的达成,恭敬地退到一旁,看着郡主的马车缓缓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姜栀,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得意!搭上了郡主这条线,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夜深人静。
姜栀刚吹熄蜡烛准备躺下,床帐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掀开。
熟悉的气息和身影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侯爷?”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惊惧。
邢昭野直接坐在了床沿上毫不客气,似乎这是他自己的地方。
他身上带着夜晚的寒气还有淡淡的酒味。
“怎么?不欢迎?”他挑眉伸手就去揽她的腰。
姜栀下意识地躲闪,却被他轻易地捞了回来按在怀里。
“侯爷深夜到访若是被人发现......”她声音发颤。
“发现又如何?”邢昭野低头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和危险,“正好省得本侯再想别的名头。今晚就在这儿睡了。”
他说着作势就要掀被子。
姜栀吓得连忙按住他的手,脸颊绯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侯爷!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邢昭野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勾人,“在本侯这里,本侯就是规矩。”
他的手不规矩地在她腰间流连,惹得姜栀一阵轻颤。
就在这暧昧紧张的时刻,院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邢争鸣的声音:“姜栀,睡下了吗?”
姜栀和邢昭野同时一僵!
邢昭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杀气。
姜栀更是心头狂跳,邢争鸣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谁?”她定了定神,扬声问道,同时不动声色地推了推邢昭野,示意他快藏起来。
邢昭野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门外的邢争鸣似乎有些急切:“是我。开门,我有事与你说。”
姜栀无法,只得硬着头皮道:“世子爷稍等。”
她飞快地想要挣脱邢昭野,低声道:“侯爷,您快......”
邢昭野却在她耳边低语,带着无法撼动的命令:“让他进来。”
姜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他进来?看到他们两个衣衫不整地在床上?
见她不动,邢昭野的手指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带着警告的意味。
姜栀无法,只得深吸一口气,起身披上外衣,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邢争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还没睡?正好!快换身衣裳,我带你和苏侧妃一起去逛逛夜市,今晚城南有灯会,很是热闹。”
他显然是兴致来了,想带着两位侧妃一同出游。
姜栀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多谢世子爷美意。只是夜深了,妾身有些乏了,况且苏姐姐想必也等着世子爷回去。”
“妾身就不去打扰世子爷和苏姐姐的雅兴了。”
她再次将苏侧妃推出来当挡箭牌。
男人一身玄衣,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骇人的光。
“侯、侯爷?”姜栀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邢昭野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刚才,和他聊得很开心?”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不悦和危险。
姜栀立刻明白过来,他刚才一直在这里!
他看到了邢争鸣过来,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妾身只是......只是不想让世子爷为难......”她试图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
邢昭野冷笑一声,大手猛地伸出,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狠狠地压在了门板上。
“不想让他为难?”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是翻涌的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那你想让谁为难?本侯吗?”
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带着他身上独特的冷冽松香和一丝血腥气。
姜栀吓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你给本侯记清楚了。”邢昭野的拇指用力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神像是要将她吞噬,“你是本侯的人!从里到外,都是!”
话音未落,他便不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
他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宣示他的主权。
姜栀呜咽着挣扎,却被他更有力地禁锢住。
她的反抗激起的不是他的怜悯,而是更狂野的占有。
衣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毫不温柔地将她扔在了床榻上。
屈辱感让她几乎窒息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姜栀蜷缩在床角浑身酸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邢昭野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黑暗中他的轮廓依旧慑人。
“别再想着邢争鸣。”他的嗓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却带着沙哑,“你和他不可能。”
姜栀闭着眼睛眼泪濡湿了枕巾。
“本侯会想办法把你名正言顺地弄到身边。”他像是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听到这句话姜栀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看向邢昭野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水光却不再是恐惧和抗拒而是一种近乎破碎的深情和全然的信任。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嗓音带着哭腔却无比认真:“侯爷妾身信你。妾身只等侯爷。”
她的眼神那么纯粹那么专注宛若他是她唯一的救赎唯一的依靠。
邢昭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那股因她和邢争鸣接触而生出的暴戾之气,奇异地平复了些许。
他握住她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然后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房门被重新关好屋内恢复了寂静。
姜栀脸上的深情和信任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算计。
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看着帐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邢昭野你果然上钩了。
名正言顺地弄到身边?她等着。
她倒要看看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圆他今日许下的这个“承诺”。
而她又该如何利用这个承诺,为自己铺就一条通往权力和安全的道路。
翌日清晨姜栀醒来时,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夜的事。
她咬着牙起身让黛月进来伺候。
换衣梳洗时黛月看着她颈间和锁骨处新增的暧昧痕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多问。
用早膳时,果然不见邢昭野和邢争鸣的身影,想来是上朝未归。
正厅里,只有陈蕊和苏侧妃。
气氛有些凝滞。
陈蕊端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燕窝粥,眼皮都未抬一下。
苏侧妃坐在下首,拿着帕子轻轻拭着嘴角,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姜栀,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审视。
昨晚宴会的事情,下人们早已私下传遍了。
邢昭野为了姜栀,公然将端阳郡主“请”走,这在侯府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姜侧妃,”陈蕊终于放下玉碗,开了口,语气不辨喜怒,“昨晚睡得可好?”
姜栀连忙放下筷子,起身回话:“托母亲关怀,妾身睡得还好。”
“还好?”苏侧妃立刻接话,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刺,“昨晚闹出那样的动静,郡主都被气走了,妹妹还能睡得安稳,这心性可真是叫姐姐佩服。”
陈蕊冷哼一声,显然对昨晚的事情极为不满。侯府的脸面,差点就被丢尽了。
姜栀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母亲,苏姐姐,昨晚之事,并非妾身所愿。郡主误会了妾身,侯爷......侯爷大约也是为了维护侯府的体面,才出面解围。”
“妾身蒲柳之姿,怎敢有非分之想,更不敢因此沾沾自喜。”
她特意加重了“侯爷”二字,又把自己摆在低位,将邢昭野的行为归结为维护侯府。
陈蕊眉头微蹙,打量着姜栀。
这个庶女,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侧妃还想说什么,却被陈蕊一个眼神制止了。
陈蕊沉声道:“既然知道是为了侯府体面,日后就更要谨言慎行,安分守己。莫要再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四处招惹是非,丢了世子的脸,也丢了侯府的脸!”
“是,妾身谨记母亲教诲。”姜栀顺从地应下,心里却冷笑。
安分守己?上辈子她就是太安分了,才落得那般下场。
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只是......妾身也怕。若是再遇上郡主那般误会,或是旁人故意刁难,妾身人微言轻,怕是......怕是到时候连累了侯府和世子爷,就不好了。”
“万一再惹得侯爷动怒......”
姜栀话未说完,嘴唇略抖仿佛是真的害怕极了。
这话里的意思却让陈蕊和苏侧妃脸色都微微一变。
她这是在暗示,若是她再出事,邢昭野还会出面?甚至可能会迁怒?
昨晚邢昭野那毫不留情面的态度还历历在目。
陈蕊虽然是邢昭野的母亲,但这个儿子自小就性子冷硬,又常年在外征战,手握重兵,威势日重。
连她这个做母亲的,有时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敢轻易触怒。
陈蕊心里顿时有些打鼓。
看来暂时还动不得这个姜栀。
她挥挥手,语气有些不耐烦:“行了,用膳吧。日后安分些就是了。”
苏侧妃也悻悻地闭了嘴。
一顿早膳,在暗流涌动中结束。
姜栀成功地用邢昭野这把“尚方宝剑”,暂时镇住了陈蕊和苏侧妃,让她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半上午时,邢争鸣下朝回来,竟直接来了姜栀的院子。
他还带了一个锦盒。
“这是前些日子得的一支南海珍珠钗,瞧着别致,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邢争鸣将锦盒递给姜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对姜栀的观感复杂了许多。
有怜惜,有好奇,还有一丝被叔父“压过一头”的不甘。
送礼,既是安抚,也是一种试探。
姜栀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珍珠圆润光泽,确实是好东西。
她福身谢过:“多谢世子爷厚爱。”态度依旧恭敬,却不显热络。
邢争鸣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反而更痒痒了。
别的女人收到礼物,哪个不是欣喜若狂?偏她这般淡然。
他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反而坐了下来,状似随意地问道:“昨晚......没吓着吧?”
“有劳世子爷挂心,妾身无碍。”姜栀垂眸道。
“那就好。”邢争鸣点点头目光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流连,“你......似乎与别的女子不同。”
姜栀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眼神清澈:“妾身愚钝不知世子爷指的是什么?”
邢争鸣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转开了话题却又绕了回来:“今晚......我......”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我过来陪你?”
姜栀心底一阵恶寒脸上却露出惶恐,连忙摆手:“世子爷万万不可!”
邢争鸣一愣:“为何?”
“苏姐姐身子本就娇弱昨晚又受了惊吓,正是需要世子爷陪伴的时候。妾身怎敢在这个时候分薄了世子爷对姐姐的关爱?”
“若是让苏姐姐知道了定会伤心的。妾身......妾身不想让苏姐姐误会更不想让世子爷为难。”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似真的是在全心全意为苏侧妃和邢争鸣着想。
邢争鸣看着她这副“识大体、顾大局”的样子,心里那点被拒绝的不快反而变成了欣赏。
瞧瞧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不争不抢凡事以夫君和姐妹为先。
比起苏侧妃时常使些小性子争风吃醋,姜栀这副模样反倒更让他觉得舒心和敬重。
“你......你真是......”邢争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个侧妃,确实与众不同也愈发顺眼了。
“世子爷快去看看苏姐姐吧莫让她等久了。”姜栀适时地催促道。
邢争鸣点点头起身道:“也好。那你......好生歇着。”
他带着一丝莫名的满足感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姜栀脸上的温顺立刻褪去,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嫌弃。
想留宿?做梦。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
这日下午姜栀正在房中看书,黛月就匆匆跑进来禀报:“小姐端阳郡主来了!”
姜栀放下书卷眉头微蹙。
这位郡主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到外间。
端阳郡主已经大喇喇地坐在了主位上,脸色算不上好显然对上次被“请”出侯府的事情耿耿于怀。
“给郡主请安。”姜栀规规矩矩地行礼。
端阳郡主抬了抬下巴算是应了,目光却锐利地上下打量着姜栀仿似要将她看穿。
“姜侧妃这几日过得倒是清闲。”她端起侍女奉上的茶,轻轻撇着浮沫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托郡主洪福一切安好。”姜栀不卑不亢地回应。
“安好?”端阳郡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本郡主瞧着未必吧?听说前几日宴会后世子爷可是对姜侧妃关怀备至,又是送礼又是探望的。”
姜栀心下了然看来这位郡主的消息还挺灵通。
“世子爷仁厚体恤妾身罢了。”姜栀淡淡道。
端阳郡主冷笑一声:“仁厚?姜侧妃倒是会说话。”
“不过,本郡主更好奇的是,定国候为何会对你这般......‘维护’?”
她特意加重了“维护”二字,眼神紧紧盯着姜栀,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姜栀抬眸,迎上她的视线,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辜:“郡主说笑了。侯爷乃国之栋梁,心系天下,大约是见不得弱女子受辱,才出手相助,此乃侯爷仁义之举,与妾身何干?”
她将邢昭野的行为再次拔高,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仁义之举?”端阳郡主显然不信,她猛地凑近姜栀,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威胁。
“姜栀,你别在本郡主面前装糊涂!你一个相府庶女,凭什么能让定国候另眼相看?”
“我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有些人,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肖想的!”
这番话,几乎是撕破脸皮的警告了。
姜栀脸上的茫然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她缓缓站直身子,直视着端阳郡主,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郡主这话,妾身就不明白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妾身是相府庶女,是世子侧妃,身份如何,自有规矩在。妾身也从未有过什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倒是郡主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端阳郡主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
“郡主身为皇家贵胄,却三番两次屈尊降贵,来找妾身这个小小侧妃的麻烦,甚至不顾体面,说出这等捕风捉影、侮辱人的话。”
“郡主如此在意侯爷对妾身的态度,如此......失态,又是为何?”
见了帕子,陈蕊的神色才算放松了些,她摆摆手叫人拿下去,而后又和邢昭野说了几句话。
他起身离开时,姜栀明显察觉到他沉重目光落在她身上。
成了。
只要他注意到她,便会有所行动,她也便有机会......
与上辈子不同,邢昭野的出现,让陈蕊失了继续教训的兴致,没跪到下午,姜栀就被放了回去。
小院空空荡荡,邢争鸣不可能来。
几个侍女立在墙边等着伺候,姜栀进了卧房,将外袍脱下随手丢在木椅上,而后又解开中衣。
“黛月,帮我擦些油霜。”
黛月是母亲的人,也是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唯一真心对姜栀好的人。
“小姐。”黛月还保留着在相府时的称呼,压低了嗓音,满脸不悦,“那世子爷不光没和您宿在一处,还一大早就去了侧妃那!实在太不把您当回事了!”
“无妨。”姜栀微微闭着眼,侧头去看自己的肩背。
她的肩头圆润,背很薄,稍稍一动便有蝴蝶骨翩翩欲飞,细腻如白瓷般的肌肤,她自己摸上去,都爱不释手。
也难怪邢昭野忘不了她。
勾唇一笑,姜栀朝黛月道:“放心,以后咱们肯定会过得很好很好......”
涂完油霜,姜栀重新打扮了一下,换上一身素雅清淡的锦织长裙,便出了门。
她并未走远,只是在附近回廊转了转,想看着能不能偶遇邢昭野。
听说他没有公务,那今日定然是在府里的。
但当她察觉到身后脚步声时,已经晚了。
带着浓烈气息的帕子往她脸上一捂,姜栀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她被丢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榻上。
这里布置简洁,床榻也硬邦邦的,关着的窗外传来潺潺流水声,足以说明她被绑去了别处,侯府中是没有溪涧瀑布的。
从榻上起身,姜栀才走出一步,房门就被咯吱一声推开。
“醒了?”
进来的人正是邢昭野。
上辈子姜栀见过他无数次,只觉得他是个阴沉严肃的男子,此刻他一身玄色外袍,镶金的腰带上只挂了玉牌,姜栀的眼神望过去,不由得便想起那日的事。
“侯爷。”
短暂的怔愣后她故作惊惶,忙行了一礼,像是遇见久别重逢的故人,眼圈刷地红了。
邢昭野一步步上前,直到她被逼到墙边,退无可退。
大手捏住姜栀的下巴,她被迫抬头去看他。
“那落红是怎么来的?”
姜栀眼里立刻就委屈地汪了泪,可怜兮兮道:“世子,世子殿下不肯和妾圆房,我不想被大夫人磋磨,便求了他留宿,用他的指尖血。”
邢昭野低低一笑:“他若是真和你圆房了......”
姜栀的一颗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看着像是被欺负狠了:“侯爷,那晚,您说您会对我负责。”
“嗯,知道你为何会嫁给世子?”邢昭野扬眉,“原本该是和我的婚约,但我让世子替我娶了你。”
姜栀就当自己是才听说这个消息,眼泪刷地落了下来,抬手揪住邢昭野衣襟,又料到自己僭越,不情不愿地松开。
“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嗓音娇弱,带着小钩子似的,让人怜惜不已。
也像那日她趴在他耳边哭喘时的样子。
他的嗓音不自觉地放松几分:“放心,我会护着你。”
“可世子爷和他那位苏侧妃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在其中实在尴尬,又被大夫人磋磨怪罪,侯爷......”
软软的音调,细白指尖一点点划上他心口,姜栀脸上唯有委屈和不甘。
出乎她意料,邢昭野也很好拿捏,短短两句话,他便愿意护她。
上辈子她可没听他用这么柔和的语气说过话。
但下一刻手就被攥住随后压至身侧,姜栀还没反应过来,邢昭野便嗅到了她颈间。
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让她瞬间就麻了半边身子,下意识想要挣脱,但早已被他完全掌控,退无可退。
“是你们相府先偷梁换柱,不然,嫁给世子的不该是你。”
话音落下邢昭野突然咬住她衣领往旁边一拉。
大片的肌肤露出,姜栀来不及惊叫便被狠狠一口咬在肩头!
她疼得眼底又渗出泪,心里却恨恨的。
邢昭野和别的男人确实不一样!短短两次接触就咬了她两口!
“记着。不许和邢争鸣圆房,你是我的人,明白吗?”
沙哑低音在她耳畔响起,邢昭野语气里带了明显威胁,让姜栀身子一颤。
姜栀吸了口气瞪大眼睛,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神色。
要是邢争鸣想用强,她要怎么才能阻止?
明明该是邢昭野出面将她救走!
可她还来不及撒娇示弱,就被邢昭野放开,他眯眼,意味深长打量着她:“本侯相信你。”
姜栀心里突突直跳!
他相信什么?还是说,他看穿了什么!
被送出来以后,姜栀才发现这是侯府后的另一间宅子,大概是邢昭野的私宅。
她不了解,生怕自己离开得久了被人察觉到,忙加快脚步往侯府侧门走去。
压根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低矮女子牢牢盯着她,嘴里念念有词......
只一瞬,邢昭野就挪开视线。
实际上他早已不记得那日女子的样貌,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唯一深刻的,便是她身上的香气......
“去查查世子侧妃,姜家送来的那个女儿。”回到书房,他朝贴身侍卫吩咐,“继续追查当日在寺里那女子,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找到。”
室内,邢争鸣并未看到路过的邢昭野,他将姜栀扶稳,随后伸手把窗子关上,扑进来的冷气让他清醒了些,未再继续对她做什么。
他始终还惦记着姜梦。
“我去外间睡,明日也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姜栀这才稍稍松口气,她可以让邢争鸣对她感兴趣,却实在不想让他碰她。
她感激得眼圈发红,却又轻轻伸手,搭在他袖口,带着试探小心的意味,细嫩的指尖和邢争鸣手背稍稍接触,勾得他心又开始痒。
“世子爷,还有件事......”
她羞怯地低下头,贝齿咬着红唇,姿态扭捏。
邢争鸣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懂了:“我来。”
他主动用针刺破手指染在帕子上,他朝姜栀道:“这下不必担心了。”
姜栀一颗心彻底稳了,脸上依旧惶恐着,说自己愿睡外间,和邢争鸣假意推辞几番后才回到内间睡下。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她才醒,邢争鸣却已经离开。
他坚守约定留宿至早上,而后便去了另一位苏侧妃的房里。
那位才是他挚爱之人,因为家世不好没能做世子夫人,却仗着邢争鸣的宠爱对姜栀颐指气使,没少刁难她。
起床更衣后,姜栀早早去了侯府正厅。
侯府大夫人陈蕊是邢昭野生母,姜栀早已知道她难缠,不仅提早就到了,还将要敬的茶捧在手里,低眉顺目候着。
时辰一到,邢争鸣便出现,或许是在苏侧妃那里被哄得心花怒放,他再没多看姜栀一眼。
陈蕊到了后,他将该敬的茶敬上去,便转身走了,反倒是姜栀一直跪在地上被晾着,早已腰酸腿痛。
“昨夜伺候得可还好?”陈蕊坐在正厅太师椅上,眼角一瞥便皱起眉,“跪没跪相!手抖什么?”
姜栀已经捧了许久的茶盏,早已累得手腕酸软。
“给她换一盏,让她好好给我敬茶!”
立刻有侍女捧了托盘来,粗暴夺走姜栀手中茶盏,将一只瓷杯递到她手里,杯中的茶滚烫,姜栀的指尖瞬间就被烫得发红刺痛!
她强忍着,膝行至陈蕊面前:“给祖母敬茶。”
上辈子陈蕊也看不惯她,她在侯府所受的折磨大多来自于对方。
不过她知道,陈蕊快死了,在街上嚣张至极辱骂公主,甚至想派侍卫玷污,幸好有锦衣卫来救,当场要了她半条命。
被押进大牢后,没等邢昭野进宫面圣为她求情,便惨死狱中。
即便最后依旧以一品诰命规格下葬,又能如何?
面对着个将死之人,姜栀分外平淡,白皙的鹅蛋脸上全无一丝不满。
陈蕊却依旧不满,高高在上道:“你是相府庶出,原本就没资格进我侯府大门!若不是侯爷心善,我在昨晚就该把你赶出去!”
“是,都是妾的错。”姜栀顺着她,小声说。
不就是所有人都顺着她,才让她觉得她拥有无上权势,连公主都敢惹吗?
上辈子她还辩解几句说自己也没办法,现在她却不想再多费口舌。
头顶又响起嗤笑:“呵,既是你的错,那我罚你,也没意见吧?”
主宅书房,侍卫利落地行礼而后起身:“侯爷,查到了,当时在寺里的女子正是相府庶出的七小姐,姜栀。”
一张画像被拿到邢昭野面前,上面的女子与昨晚他窗边一瞥一模一样。
拳头攥了攥,邢昭野脸色阴沉。
可真是巧。
“她人呢?”他转头问房中嬷嬷。
“回侯爷,世子侧妃一早就去给老夫人敬茶了。”
邢昭野黑着一张脸,连早膳都没用,毫不犹豫地大步往主厅走去。
“是,祖母如何罚,妾身都......”跪在陈蕊面前,姜栀尚未说完,便听见背后响起脚步声。
“阿昭!”陈蕊一见到邢昭野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连连朝他招手,当即就忘了面前跪着的姜栀,“怎的这么早就起了,今日不是没有公务吗?”
“那也该起来练功。”邢昭野嗓音很低,到了姜栀身侧并未坐下,而是低头看向她。
就在此时,姜栀身子一歪,那滚烫的茶盏啪地从她手里滚落,摔碎在地。
“对不起......我,我没拿稳,请侯爷恕罪,请祖母恕罪!”
姜栀瞬间吓得面色惨白,颤抖着道歉,嗓音里带了明显的哭腔!
她侧着身子跪坐在地,微微仰头去看太师椅上的陈蕊,却悄悄将白皙颈项从衣领里露出些许,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定然极美,极诱人。
况且......
邢昭野喉结一动,一眼便看到姜栀颈间的咬痕。
是他那天咬的。
他记得她身上美妙的香气,还有那细腻肌肤的触感......仿佛那日情形又在他眼前出现。
“这点事都做不好!也幸亏不是你来做侯夫人!不然脸都被你们宰相府丢尽了!”
因着邢昭野在,陈蕊便没有太过苛责,只浅浅骂了两句就朝邢昭野道:“我倒是一直觉得宰相府的嫡女也配不上你!这会儿让争鸣替你娶了,等我进宫再向皇后说说,让她指个公主给你!”
“不急。”邢昭野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姜栀神情。
她在听到指婚公主后立刻就抖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他,撞上他眼神后又立刻低头,即便只有短暂一瞬,邢昭野也看清了她脸上的委屈。
若是他不做其他安排,此刻她便是他的侯夫人。
正在此时,一个嬷嬷端着托盘来到陈蕊面前,托盘上是沾染鲜血的手帕。
“大夫人,这是今早世子侧妃的落红。”
邢昭野一看过去,眼底便颤了一下。
落红?
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