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琛身边的第五任小白花又怀孕了。
我见到她时，离她生产还差一个月。
顾景琛为了哄林楠开心，将家里喂养的五只狸花猫全丢进了林楠圈养的猎犬堆里。
“最近小楠有点产前焦虑，所以我特意给她准备了点节目，拿你的猫喂狗，你不会介意吧。”
顾景琛狰狞着脸庞看向我，嘴角止不住地发笑。
我趴在围栏上哀求他。
“这是你爸最喜欢的猫，你不能这样！”
他身旁的林楠故作不满。
“几只猫而已，大不了这几只没了，让景琛再给你买几只就是，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你看景琛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毕竟我肚子里怀着顾家的血脉，而你，只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不多时，围栏里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当我回过头，五只猫已经没了呼吸，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猎犬大口大口吃着，似乎几只猫下肚，还没将它们满足，几条狗又伸头看向我。
围观的人也似乎觉得不尽兴，又将主意打在了我身上。
“这猫没意思，不如把人扔进去看看到底是狗赢，还是人能赢？”
顾景琛不语，牵着林楠的手看着我
众人似乎得到允许，搓着手朝我走来。
眼角泪水大颗落下，我看着顾景琛苦笑，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了。
痛意让我昏迷过去，周围人终于有些开始慌张了。
医院手术室的两小时漫长得如同永恒，我终于被推出抢救室，全身缠绕着厚厚的绷带。
顾景琛拥着林楠，目光在我身上扫视，语气里满是喟叹。“你还真是命大，被狗折腾成这样都能挺过来。”
“我还想着能看看你痛苦求救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么能扛。”林楠刻意在我眼前抚摸着她的小腹，冷笑连连。
“你养的那几只猫真肥啊，我家的狗吃了还嫌不够呢。”是啊，那几只猫是我一点一滴喂养大的，最后却成了顾景琛手中的玩物。
他似乎忘了，他父亲在世时，对那几只猫是何等的喜爱。
昨晚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顾景琛以林楠爱猫为由，让我把家里的猫带到她家。
到了那里，我才明白他的真正意图，他竟邀请了圈子里的一群人来
看热闹，最后还把我也推了下去。
几只猎犬恶狠狠地朝我扑来，也许它们刚吃饱，所以只是用利齿在我身上疯狂撕扯。
我痛得泪如雨下，向顾景琛伸出求救之手。“景琛，求你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没命的。”
可我的哀求似乎更让围栏里的狗亢奋，它们像对待猎物一样扯碎了我的衣服。
刹那间，我狼狈地躺在地上，周围响起一阵阵亢奋的呼啸。
顾景琛终于有些动容，他命人把猎犬拉回笼子，我才得以解脱。
我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咬痕，深的伤口开始渗出血迹。
周围的人用贪婪的目光盯着我，口中吐出的话语令人作呕。
“别说，齐悦这身材真不错，皮肤白得都能挤出水来，倒是便宜这几条狗了。”
“景琛这几年滋润得很啊，给兄弟们说说？”
“你要是玩够了，借给兄弟们玩玩呗，好兄弟有福同享嘛。”
林楠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地躲在顾景琛怀里。“齐悦这女人心机重，看到有男人在，巴不得狗早点把她的衣服扯掉让这群男人看。”
“说不定她早就被玩烂了才嫁进顾家的，真恶心。”
但只有顾景琛清楚，我从未背叛过他。
周围人赤裸裸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那一刻，我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顾景琛。
“景琛，先送我去医院吧，我会死的。”
“我求你了……”
顾景琛嗤笑一声。“你还真会装，要是不知道你的过去，我或许就信了。”
“我爸死的时候，你也是这副装可怜的样子，可事实呢？就是你害的，所以你的眼泪，我一点都不信。”
五年了，顾景琛始终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父亲，这个黑锅我背了五年，真的够了。
思绪回到现实，我望着顾景琛那张冷漠的脸，心里一阵发寒。
“你明明清楚那几只猫的意义，为何还要这么做？就不怕你爸怪你？”顾景琛像听到了笑话，揉揉额头碎发，嗤笑一声。
“我警告过你，别在我面前提我爸，也别用那几只猫来威胁我。”
“我早想处理掉它们了，一群废物，就你还当宝贝。”说完，他懒懒躺在沙发上，亲了亲旁边的林楠。
我
在他眼里，不过是害死他爸的仇人，我的生死，我喂的东西，他怎会在意。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哭求他原谅，只是呆呆盯着身上的伤痕。
这些伤疤也许会永远留下，也好，当个记性。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见我不说话，林楠撒娇开口。
“景琛哥哥，医生说可以那个了，你都好久没碰我了，人家想要嘛~”
顾景琛邪笑，抱起林楠。
“好，满足你这个小妖精，看今晚你怎么求我。”
顾景琛带着林楠走了，我麻木地盯着天花板。
若不是五年前的意外，哪会成这样。
顾景琛走不出他爸去世的阴影，顾家也恨透了我。
却还是留我在身边，只为折磨我、报复我。
第二天，医生来我病房，神情严肃。
“回去买好点的祛疤膏，你身上没几处好皮肤了，再严重只能植皮。”
“你也不是孩子了，怎么会掉进猎犬堆，真拿生命开玩笑。”
我平静地看着他。
“谢谢医生，今天麻烦帮我办出院。”
医生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就算他知道我的伤怎么来的，也只信顾景琛的话。
回到家，卧室里传来喘息声，门半掩着。
顾景琛见我经过，忙从床上爬起。
“看来不严重嘛，都能走了，既然没事，进来帮忙整理，没看见这么脏吗。”
以前我肯定会反驳、质问，现在，我连回应的想法都没了。
他以前带女孩回家，我还会夜里偷哭，现在想想，真傻。
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顾景琛和林楠还相拥着，本就要生了，竟还这样不节制。
看来顾景琛也并没有真正将林楠放在心上。
林楠故意炫耀地看向我。
“景琛这体力还真是好，都一晚上过去了，现在还能有这么好的精神，弄得人家连瞌睡都没睡好。”
我装作听不见，将东西放在一起，里面全是用过的避孕套，不计其数。
似乎顾景琛已经将林楠当成了宣泄的工具。
收拾完一切，我转身离开时，顾景琛却怒气冲冲叫住了我。
“我说齐悦，你真就这么忍下去？你的嘴呢，不知道反驳？”
“还是嫉妒了？要是嫉妒，我不介意你也在这个床上来。”
我默默转
身，对上顾景琛凶狠的眼神。
“今天是你爸忌日，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祭拜完顾爸就离开吧，也算是给他道声别。
顾景琛愣了愣似乎才想起今天的日子，他赶忙从林楠身上爬了起来。
到达顾爸坟墓时，顾母和家里的佣人早早地便来了。
我提着水果看向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坟墓，才后悔不该这个时候来。
小姑子第一个看见我，似乎这样的场景本就容易渲染悲伤的氛围，所以顾羲和看向我时，更是恨不得将我撕碎。
“你怎么有脸来见我爸的，你给我滚开啊，扫把星，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昨天你不是被狗咬了吗？怎么没把你咬死，你这个害人精。”
而其他佣人也缓缓朝我看来，眼神冰冷。
“顾家娶上她，真是走了八辈子霉运，娶谁不好？”
“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为顾家生个一儿半女，不仅害死了老爷，还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我捏了捏手里的果篮，淡笑一声，然后平静地走上前。
顾母将果盘摆好后，才站起身。
她盯着我手里的果篮，冷哼一声，然后下一秒便将果篮抢过去，扔在了地上。
“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看他吗？就因为你，我们这个好好的家四分五裂，你这个杀人犯，当初就应该让你去坐牢！去吃枪子！”
“怎么？现在还知道装可怜了？我倒要看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连连后退，告诉顾母。
“我只是想来看看爸，你要是不喜欢，我走就是。”
顾母没打算放过我，让一旁的顾羲和将我捉住。
手臂疼得厉害，可顾母还是恶狠狠地将我身上的纱布拆掉。
伤口没有结痂，纱布被扯掉的一瞬间，连带着伤口一起被波及。
疼痛席卷全身，眼泪不知不觉溢满了眼眶。
顾羲和冷眼一笑，将手又狠狠捏在我肩膀。
“你就装吧，一点小伤口，至于这副表情，我们可是失去了亲人，而你只是被狗舔了几口而已。”
“还有，你不配叫他爸！”
我闷哼一声，然后跪在地上，任由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石碑上。
顾母见我这副神情，眼里终于有了一
丝畅然，她笑了笑，将我拉在墓碑面前。
“你不是来祭拜嘛，那我就如你所愿。”
她一把将我摁在地上，然后用手死死按住我头部，朝着石碑撞去。
“我撞死你这个贱人。”
不知道多少次以后，顾母才松开手。
而额头流下的血，已经完全挡住了我视线。
我抬手擦了擦，只感觉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越来越沉重。
倒下去时，仿佛看见顾景琛奋不顾身朝我跑来。